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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党史人物故事⑥|农运先驱——蔡如平

来源:东莞党史微信公众号 发布日期: 2021-07-22 08:33 【字体大小:

  蔡如平是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共产党员。任过中央农民部特派员、中共广东省委候补委员、广东区委农委委员、省农协常委、北江办事处主任等重要职务。他高举犁头红旗,踏遍了许多农村,点燃革命火种,掀起波澜壮阔的农民运动,为广东农运史增添了光辉的篇章。
  觉醒起来 投身革命
  1923年,孙中山在广州组织中国国民党临时中央委员会,确定“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实现了国共合作的革命统一战线。蔡如平就在这时来到广州,在帽厂做工人。1924年1月,如平与工友们一起,听了国民党中央工人部部长廖仲恺的演讲。廖仲恺号召工农团结起来闹革命、翻身做主人,演讲深入到如平的心坎里。一次,廖仲恺召开群众大会,要一个工农代表发言,工友们推荐了蔡如平。廖仲恺瞅着这个地道的“种田人”热情鼓掌道:“请农民兄弟讲话。”蔡如平就毫不犹豫地走上讲台,慷慨陈词痛斥了封建地主豪绅对农民的压榨;热情洋溢地歌颂了农民运动,博得了廖仲恺和工人们的热烈掌声。
  就这样,蔡如平结识了廖仲恺,还结识了省农民运动领导人彭湃、阮啸仙、罗绮园等。日常交往,使他更直接受到党的培养教育,懂得了马克思主义和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奋斗终生的道理。得知他们是共产党员时,蔡如平向他们倾吐肺腑之言,提出入党要求,后来参加了共产党。
  点燃火种 组织农会
  国共第一次合作时期,孙中山为了实现扶助农工政策,从中央到各县(市)党部,均设立工人部、农民部,共产党员参与其间。1924年初,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第十五次会议决定,以交通方便、政治上、军事上重要的地区——东莞县等和广州市郊为重点,派出特派员指导农民运动。
  蔡如平被委任为国民党中央农民部特派员。同年3月,党派蔡如平和蔡日新返回家乡——霄边开展农民运动。霄边乡农民很快被发动和组织起来,1925年农历三月二十九成立霄边农民协会——“东莞县第一区霄边联乡办事处”。农会与农军一起办公,地点设在蔡氏宗祠。农会成立那天,会员们佩戴铜质犁头红旗的圆形襟章和布质印有“第一区农民协会”的臂章,兴高采烈地来参加大会,“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的歌声响彻云霄。省农会领导人彭湃和阮啸仙专程从广州赶来东莞参加大会,发表演说,赞扬霄边农会的建立为东莞的农运作出了榜样。蔡如平也在会上讲话。在晚上的联欢会上,蔡如平表演了“双簧”等节目,揭露了帝国主义、军阀的丑恶面目,赢得了热烈的鼓掌。
  农会和农民自卫军建立后,领导农民减租减息、斗土豪,那些土豪劣绅惶惶不可终日。东莞明伦堂董事孙绳武派人到霄边找蔡如平谈判,要农会不侵犯他的利益,愿意提供白银贰万元,作为农会和农民自卫军的费用。蔡如平对那使者说:“我们不会无故犯人,若有人告状,贰万元是买不到命的。”这一举动灭了土豪劣绅的威风,大长了农友们的志气。
  1925年2月当周恩来率领东征军到达东莞时,蔡如平为配合东征军讨伐逆军,挑选蔡日新和蔡力、蔡兆、蔡九昌等到东征军,协助部队组织当地群众筹粮、运输、参加战斗,直至把石龙、常平等铁路沿线逆军击溃。
  1925年农历三月三十,厦岗乡农会成立的翌日,该乡土霸麦廷阶及其儿子老虎平,勾结逆军谭启秀部捣毁厦岗农会,屠杀农会会长麦福绍及干部数人,制造了“厦岗事件”。蔡如平闻悉,立即派蔡日新率领霄边农民自卫军前往救援;同时通知驻大岭山的黄埔学生军去配合,把逆军赶跑。事后,又抚恤遇难者家属,协助恢复农会组织。
  肩负重任 发展农运 
  1925年春,东莞县农民协会筹委会在太平育婴堂成立,蔡如平任筹委会主任,组织青年和学生深入乡村开展广泛的宣传和组织工作,长安、虎门地区的厦岗、南面等30多个乡因此均建立了农协会。
  同年5月1日,广东省第一次农民代表大会后,同月在东莞县城成立“东莞县农民协会”,蔡如平任执行委员长。确定任务:一是继续发展农会和农民自卫军;二是实行减租减息。蔡如平从全县工作考虑,把已有工作基础的长安、虎门地区交由蔡日新等负责,而他到了工作较艰苦的东莞四区山厦(现属宝安)和周家村,后到大岭山的大沙、大环和广九铁路的常平屋厦、大朗的大井头等地开展工作。为更好接近农民,他学会了“补锅”手艺,常常四处串门,为农民补锅,向农民宣传组织农会和农民自卫军的意义。
  1925年夏天,蔡如平在常平屋厦指导农民运动时,碰到当地几十条村的土豪劣绅组织的“常平社”,勾结当地反动警察与农会作对。如平就领导农会会员三四百人和农军40多人,与“常平社”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把敌人的反动气焰压了下去。1925年秋,蔡如平到了广东省农民协会协助工作。陪同彭湃、罗绮园、阮啸仙、赵自选等在省农会接见顺德县农会代表赵勉图、赵楚白等,指导他们组织农协会,发展农民运动。
  1926年元旦,蔡如平出席了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1月底,中共广东区委在陈延年领导下,建立了工委、农委、妇委、青委等组织。蔡如平担任了区委农委委员分管中区(珠江三角洲)的农运,与彭湃、阮啸仙、罗绮园、周其鉴等同志一起,领导全省的农民运动。蔡如平任务繁重,但他依然关心家乡的农民运动,要农会派人定期到广州汇报,并给予指导。1926年初,东莞县的农民运动得到很大发展。全县已有区农协会4个、乡农协会128个,农协会员达12705人,农民自卫军发展到3000多人。
  此间,厦岗土豪劣绅麦廷阶父子勾结土匪民团数百人掠夺厦岗,造成100多人无家可归,农会长麦定唐带领他们到广州请愿。蔡如平很关心此事,热情地接待请愿者,带他们去找国民党广东当局的李济深、陈孚木,直到问题取得初步解决,请愿者被护送返乡,蔡如平方才放心。
  1926年5月1日,蔡如平出席了广东省第二届农民代表大会,被选为省农协会常务委员。由于曲江县非法代表被取消省代表资格放回曲江后到处造谣煽动,企图分裂县农会。为此,省农会派常委彭湃、周其鉴、蔡如平到曲江宣传发动群众,改组了曲江农会。同年夏季,曲江县农民因受灾减收,纷纷要求减租。县农会于8月1日召开全体执行委员及各区执行委员扩大会议,蔡如平和周其鉴出席会议,并确定了七成交租办法。同年冬天,根据中共广东区委的指示,成立北江地委,书记是刘成利,蔡如平担任了地委委员兼省农协北江办事处主任。
  白色恐怖 意志坚定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叛变革命。4月15日,广东反动军警大肆搜捕工农运动领导人和共产党人。这时,蔡如平从北江返回东莞。敌人按照开列的黑名单进行通缉逮捕,把蔡如平列为“首犯”。但蔡如平毫不畏惧,主动承担了中共东莞县委负责人的职务。正当他领导全县党员战斗之时,不幸得了肺病,不得已进入莞城“红楼”医院治疗。党和群众为保护他的安全,不让他越出医院大门。考虑当时的形势与任务,蔡如平拖着病躯出院,化装成清洁工人离开莞城,徒步到石龙,在猪肉铺兄弟肥流的帮助下,化装成猪肉贩子,从石龙乘火车到达常平周屋厦村,县委领导机关也搬到这里,立即整顿和健全了党组织,恢复了活动。
  1927年6月15日,粤区特委发出第三号通知,要求东莞县委秘密组织工农武装,对国民党进行破坏工作。为此,蔡如平和县委委员李鹤年等在屋厦、大朗、大沙、石马、附城等一带农村开展工作。在当地共产党员周达墀、叶汉廷、殷乐山、李成章、张乾楚、蔡焯等合作下,使农村中觉悟了的青年勇敢地行动起来,参加了农军组织。他们不脱产,有事即出,无事在家耕种。枪支弹药,一部分从乡村公枪抽出,一部分自筹经费解决。8月,县委着手将全县工农武装重新编队。农村编成三个大队:环城一带编为一个大队,石马一带编为一个大队,常平一带编为一个大队。在莞城建立了三个工人武装小队:铜铁锡小队、鞋业小队、酒楼茶室小队。他们自制各式武装,秘密武装起来,随时准备反击国民党反动派的大屠杀政策。
  应召起义 受挫不馁
  1927年10月15日,中共南方局、广东省委召开联席会议。蔡如平以中共东莞县委负责人的身份到香港出席了会议,并被选为中共广东省委候补委员。会后,蔡如平回到东莞,为贯彻会议精神,召开了县委领导成员会议。为响应省委武装暴动,蔡如平等在常平、大朗、梅塘等地组织农民自卫军800多人;陈均平在霄边、北栅、金洲一带,也组织农军100多人;赖成基在赵屋村也组织100多人,还有已经编队的工农武装,做好了暴动准备。
  11月间,省委派来赵自选同志,在常平周屋厦召开东、宝两县领导人联席会议。东莞出席的是蔡如平,宝安是郑奭南(又名郑哲)。会议要求共同组织东宝工农革命军,准备起义。会上当即成立了“东宝工农革命军总指挥部”,顾问赵自选、总指挥蔡如平、副指挥郑奭南、军令处陈兆魁、秘书处谭适(式)泉、总务处潘寿延。下设四个大队,第一、二大队由东莞负责;第三、四大队由宝安负责。12月1日,省委发出《立刻准备暴动,实行夺取政权》的第二号紧急通告,要求各地做好准备配合广州暴动。12月11日,广州起义消息传来,蔡如平立刻派伦季南到虎门金洲与陈均平商议,决定在大沙召开紧急会议。蔡如平主持了会议,出席者有赖成基、李鹤年、陈均平、伦季南等。会议部署农军首先进攻莞城,占领军事重地;虎门农军闻到莞城枪声,立刻夺取虎门太平,互相呼应。为加强对暴动的领导,决定由蔡如平为进攻莞城前敌的总指挥,指挥部设在黄旗岭。同时成立虎门前敌指挥部,由陈均平任总指挥,指挥部设在金洲,负责进攻虎门太平。
  12月17日晚饭后,蔡如平派党员李成章、杜炯到黄旗岭,侦察地形并负责联络各路农军。他们到黄旗岭片刻,主山乡的党员黄庆等率领数十名农军赶到。
  蔡如平到黄旗岭时,农军已到300余人,有枪的100余人。这时,他坐在古庙前的石阶上,异常着急:“省委没有具体指示,是否立刻发起进攻莞城?”就在这时,有人来报:交通恢复了,石龙火车开行了,广州起义军已经撤退。一会儿,又得消息:莞城驻敌有所防备,并增兵一个团。因此,蔡如平立刻召集在场的领导人商议。多数人认为,进攻莞城已失去牵制敌人作用,为保存革命实力,应该把已集结黄旗的队伍撤离,避免与敌硬拼。于是,蔡如平决定取消进攻莞城,把已集结的农军解散回原地。
  1928年5月10日,东莞县委给省委的报告中提到:蔡如平等受到留党察看处分,其理由不负责党的工作,而自由躲避,使党的工作停顿数月……8月14日,又说如平是军事投机分子,被解除了县委常委职务。后来,中央发现广东省委惩办主义做法,立刻派周恩来同志到广东,对大批处分同志的做法提出了批评,并予以纠正。
  蔡如平以革命利益为重,不计较个人得失,不气馁,依然在屋厦参加革命斗争。
  1928年冬,党决定蔡如平转移。在周泽平的护送下,蔡如平离开了战斗多年的故乡,抵达香港。因为港英政府与国民党勾结搜捕共产党人,蔡如平转移至新加坡,又被敌人跟踪,而转去缅甸,靠说书和卖字画维持生活。不久,港英政府的搜捕放松了,他又回到香港,在华南实验小学和长沙书院任教。
  重回战地 抗击日军
  1941年12月12日,日军占领了香港,无恶不作,激起蔡如平无限愤慨,他怀着一颗救国救民之心,于1941年冬返回故乡——霄边。他发现,家里的房子给国民党反动派烧毁;妻子蔡文氏,遭反动派折磨至死;余下两个儿子,很小就出外做长工。蔡如平没有家,暂住在堂弟处。蔡如平闻悉日本法西斯在家乡的暴行,就急着找党组织,投入抗日。
  1942年初,广东人民抗日游击总队领导人曾生及袁鉴文给蔡如平介绍了抗日形势,要他把青年组织起来,公开称“农业研究社”,实际是“青年抗日大同盟”。蔡如平愉快地接受任务,积极组织青年与日寇、伪军、顽军和麦浩、陈泰等土匪进行斗争。当“农业研究社”委员梁静宜被顽军逮捕时,蔡如平历尽艰辛、亲自营救,终使梁脱险。
  1943年6月,霄边建立乡抗日民主政权,蔡如平被选为乡长。随之,农会、民兵、妇女等组织很快恢复起来,并进行活动。
  1944年夏,蔡如平被东宝行政督导处委任为东莞县新五区联乡办事处主任,后为区长。他积极地为抗日服务,组织和发展农会等抗日组织,开展减租减息,为抗日征收公粮。在征粮中,蔡如平既考虑战争需要粮食,又注意群众负担。他不辞劳苦,工作深入细致,受到抗日军民的爱戴和尊敬。
  1945年4月底,蔡如平调东宝行政督导处,担任东宝农会主席。为动员广大农民投入抗日、建设区乡民主政权等,都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1945年8月,日军投降,但又面临着一场残酷的内战。蔡如平和广大抗日军民一样,转入艰苦卓绝的游击生活。他本来身体患病,缺医少药,因而病情日益严重。党考虑他的健康状况和年纪已57岁,决定把他转移香港就医。
  光辉业绩 万古流芳
  1946年初,蔡如平到香港后,边治病边坚持工作。这时,国民党已在全国铺开内战。为此,蔡如平组织了“惠东宝人民反对内战大会”。当国民党新一军等途经弥敦道去码头登船时,街道上挂上了巨幅反内战横额;还在弥敦道普庆戏院召开了声讨大会。蔡如平以大会主席的身份,登上讲台,发表演说,谴责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内战的罪行,并带头振臂高呼“反对内战,我们要和平”等口号。当时,混进会场的国民党特务,妄图从中破坏和捣乱,但被正义的呼声所压倒。
  1946年冬,广东区委根据中央指示恢复武装斗争,在港同志准备返回惠东宝活动。蔡如平为祖国解放事业,耿耿于怀,立刻动员麦定唐返回惠东宝恢复武装斗争。他遗憾自己年事已高,身体孱弱多病,未能一齐返回前线。
  1948年秋,蔡如平的病情突然恶化。临终前,他床头还放着一张《华商报》,要同志拿起念给他听,他听着,听着,溘然逝世,终年60岁。
  噩耗传来,乡人无不悲痛。蔡如平终生致力于革命事业,其立身处世,品德高尚堪为一代楷模,乡人无不肃然起敬。为表彰蔡如平对党对人民作出的重大贡献,1957年,经上级批准,东莞县人民委员会追认蔡如平为革命烈士。1959年,县政府和霄边人民为缅怀先烈,在将军山上建立起一座雄伟的纪念碑,镌刻着:革命烈士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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